【源霖源】冬季

时隔多年我终于!!写出来了!!!

*如有不适立马叉叉

*梦境衍生的ooc 想到什么写什么 时间线很乱基本6开始正片 bug有 勿上升

*内含翔源be


00


从我们到我,半年春夏而已。



01


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梦到他。


他认为一开始就应该跟他说句抱歉,可每每话到了嘴边,又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张真源一向很乖。这是张妈妈亲口说的。


他抓了一把头发捋了捋,眼皮懒惰的耷拉着,随意漱口后换上一件大衣就出了别墅,站在门口冷了一哆嗦,朝最近的便利店走去。


乖么?


原来是委屈啊。


严浩翔伸手接住从天空中飘下的雪花,扯紧了围巾。



02


2016年,冬。


重庆下了大雪吗——


他不知道。反正再往后的风景他都看不见了。


不论人或事物。


所以他没通知任何人,一个人搭上从重庆飞去上海的飞机。


透过小窗看到一道清晰又模糊的人影渐渐远去。


——抱歉啊,我要一个人走了。



03


2027年,冬。


两个人沿着皑皑白雪走过一条冗长的街。


“伯母说你小时候想要什么从来不大吵大闹,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


“是吗?可我觉得我和他们差不多。我小时候看见橱窗上摆着五颜六色的糖果,它们很漂亮,看见别的小朋友都有,我也很想要。我不是不哭闹,而是不敢要,只能闷在心里默默委屈。”


“以前很想要的东西得不到,现在却不想要了。人可真是善变。”


“这样啊——”



04


2022年,夏。


“最近的娱乐圈可真是不太平呢。”


“发生什么事了?”


“Dandelion的张真源和贺峻霖要出国留学了,我认为这不是巧合——他们的前队友也要出国留学这件事你听说了吗?”


“你是说严浩翔吗?他不止是出国留学这么简单,已经开了发布会对外宣称退出娱乐圈了。”


“可我认为张真源和贺峻霖出国留学的目的也不是很单纯,不,我没别的意思,在全盛时期宣布短暂离开,更倒是坐实了媒体的报道。”


“你说的是张真源患上疾病的报道吧,最近可是整天占据着头条呢,我猜是炒作,毕竟娱乐圈是个水深的地方。”


“谁知道呢。”



05


2016年,春。


到底是他先抛下张真源接近贺峻霖,还是他先脱离严浩翔亲近陈泗旭,说不清了。


算起来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竟也让他们这一对亲密无间又等同于相依为命的兄弟俩走向陌路。


从“无法拥抱”开始,一切都乱了套。


不论有心或无意,严浩翔确确实实没在第一时间拥抱那一个于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他原本可以推开他人直直走向他,但他没有。


一次次的炫耀自己和贺峻霖的深厚友谊,甚至从他身边拽走当时他唯一亲近的朋友,其实很简单。


他不懂得追求人的方式——


只是一昧的欺负他。


占为己有。



06


2021年,冬。


“说起来,圣诞节也快要到了呢。真源儿有什么计划吗?”


“希望能睡个好觉。”


圣诞节。


它像是卡在心梗里过不去的坎儿,让人快要窒息。


他躲在后台的试衣间里,又一次抓紧了贺峻霖。


前天被贺峻霖仔细修理过的指甲,此时正隔着一层布料狠狠地镶嵌在他的手臂里。


他颤抖着——


自责的垂下脑袋,无声的抽泣。


“我没事。”


尽管他面不改色维持着拥抱自己的姿势,哪怕多么用力,他清楚自己又把贺峻霖划伤了。在那些结痂的伤口上,不断涌出鲜血。


一次,又一次。


都是他的错,他什么都做不好。


贺峻霖将他放置在酒店的床上,话语声轻柔的像是给自己心爱的小孩读睡前故事。而那位心爱的小孩咧嘴一笑,说他饿了。


门一关,黑暗、黑暗、寂静。


无措、无措、焦虑、自卑。


自责、焦虑、抱歉。


“张真源你他妈在做什么!!?”


对啊,他他妈在做什么?明知道他的状况自己怎么会放他一个人在这种挂着落地窗的房间?明知道他心里已经难受的不得了了,自己干什么还要吼他?


明知道他现在这样的状况不可以一个人啊———


“你站在那等我,好吗?”


“我相信你。慢慢呼吸,站着不动也会变的很容易,你能做到的。”


“可以等我吗?”


他最终还是抱着无法制止泪水的张真源跪坐在了地上,冰凉的触感刺痛着一高一矮的少年。


凉透了全身、心。



07


2021年,圣诞节。


在电话打通之前他就已止不住泪腺,他没有想要哭的,可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这不是普通落泪这么简单了。


“别和我说你想见我这样的话,没有作出实际行动的你其实一开始就没想过吧。”


“严浩翔......”


“我们都不应该那么自作多情,是吧。”


“不、我、你听我——”


“哭够了吗,哭够了我就挂了。”


脸颊两侧划过水滴,严浩翔咬紧了牙不再出声。


如果被绝望染上了情绪,桌面上的玻璃杯也能如发出银光的刀面华丽丽旋转。


漫无目的的红色。


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解脱了。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可是没有,没有解脱。


他于是又茫然无措的看向贺峻霖,碎片像是要与他的手掌融为一体,淹没进带着腥味的皮肤里,身体里。


贺峻霖无法再弹钢琴了。


因为他。



08


2019年,圣诞节。


铺天盖地的舆论无情砸在张真源的头顶,有形与无形的压力将他重重的打趴下,快要喘不过气。


故意摔落地上的匕首,徜徉于地缝的鲜红,与他无关。可是没有证据。


他就像是一个赤裸的流浪汉,众目睽睽之下,不断被放大,不断被造谣,不断被诬陷,话端愈来愈严重。


他被带走了。


可是他不能走,还有一分钟就十点了。那时严浩翔会出现在马路的对面,来和他赴约。


按照严浩翔的脾气,不和他解释一定会误会的吧。外表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其实骨子里还是个爱耍脾气的小孩子。


没有到,严浩翔没有到。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转变的。


原本零落的雪花骤然下的密集,层层跌落进严浩翔的衣帽里,他仍然气喘吁吁的跑着。


上帝爱捉弄人也不一定,他刚离去,他便到了。


他站在红绿灯下,整整等了一个夜晚。圣诞节过了,对他们来说特殊的节日,当他听见了身后不远处的广场里发出一声声欢呼,意识到已经十二点了。


严浩翔没有等到张真源。


张真源也没有等到严浩翔。


他没有得到答复。


后来他越过无数道看向他的目光,直直的向他走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初把这直直的前进毫无保留的拥抱他,事态不至于如今千疮百孔。


“骗子。”


崩塌了。


他正经历着怎样的事情呢。


媒体肆意放大的报导,群众口水呸呸的臭骂,还有他哄不回的小孩。


你猜,一个平时舍不得发脾气,天大的委屈都会隐忍,任谁去欺负都只是笑笑而过,这样的一个人,爆发起来多可怕。


他生病了。



09


2020年,夏。


张真源不断的给自己施加压力。


他努力的扮演着从前的自己,破绽,有的。人们只是当他还没从半年前的事件缓过来。


当初的骂声有多大,道歉声却寥寥无几。


唯一的知情者贺峻霖,有时竟也怀疑自己是哪里得到他的信任。欺负他的人中可没缺他一个,他也有一份。


心疼,无限的心疼。


他像是把过去十几年憋在心里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还不能发的彻底。只是偷偷的躲在他身边轻轻的咽呜。


而贺峻霖只能像哄小孩子般,反反复复的哄他,反反复复的抱紧他。反反复复的试图弥补他内心的空虚。


无论是在什么职位上的人,都会有失误的时候。


一个疏忽,把张真源的情绪推向边缘。


空姐忘记询问他想要什么饮料,没有察觉的走了过去。真的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他就像以前一样温柔地笑着让空姐给他一杯可乐便可以,现在的他做不到。


他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因为自己不够好而被忽略,还是别的什么“特殊”原因。


贺峻霖知道,他进入了死循环。自卑感、焦虑感、自我厌恶感。


“你说我是不是很矫情啊。”


努力的打破尴尬,开着玩笑的语调。


“不会,你哪里都很好。”



10


2023年,秋。


“浩翔,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我知道。”


“爸爸妈妈当初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们也很后悔,这不是你的错。我们没有决定你必须和谁在一起的权利,这终究是你的人生。”


“妈,我累了。”


“这不是你逃到国外的理由。说不定,我们都错了。”


不知者无罪。


这大概是他用来形容自己最懦弱无能的一句话,满满的讽刺。


那一天晚上和父母吵了一架,导致时间耽搁了。急速赶往约定地点发现人并不在,掏出手机发了好几条信息没回,才记起他是从酒店偷偷跑出来赴约,没带手机叫人找不到才好。


等了一夜。


这就说明他根本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好不容易才从一六年的坎走过,不,说不定根本没有呢。


手机被粗暴的扔在地上,他决定不看简讯。


躺在床上失眠了整夜,突然间看开了。


却还是在某一天清晨,前往丁程鑫告知他的地点平淡的说了一句——骗子。


历史总是相同的。他再次让张真源的心脏出了一个漏洞,重蹈覆辙的失去被原谅的机会。


如果当时拥抱他多好。


张真源给了严浩翔机会的。


任谁的父母发现自己的儿子喜欢上了一名同性,第一反应多数是他不正常。尽管父母多么开放,这都不是个能让他们一时接受来的问题。


所以,他们也认为严浩翔不正常。


那一通电话,并非他真的这么绝情又无理。


而是因为他在父母的强迫下,他必须狠心。


等他挣开了父母的捆绑,就一定会,一定会回到他身边,好好地解释一番,弥补从前丢失掉的拥抱。


他们都不懂现实的残酷。


于是才敢为自己的举动铺垫后路,往往只想着自己没想过对他人的伤害。



11


2023年,冬。


国外的冬天和国内的一点儿也不同。


国内的冬天即便是下了雪也是热热闹闹的一群人打着雪仗,而国外的冬天,只有那个被他拖下水的贺峻霖陪着他走在无人的森林中观赏雪花。


“张真源,我们来堆雪人吧。”


看他今天的心情比往常要好,贺峻霖心里挺高兴。起码张真源终于肯从那个大屋子里出来陪他散步了,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说是“我们”,实际上也只有贺峻霖一个人在堆。


张真源蹲在地上,将地上的雪花揉成团一个一个的扔到了贺峻霖的背上,见贺峻霖皱了眉埋冤的看向他,笑嘻嘻的又扔了一个雪球。


正中靶心。


贺峻霖的双眼瞬间发亮。真的是太久违了,他等待这个纯粹的笑容,四年了。


四年了,他还是比张真源要小一圈。却一直是最用力抱紧他的那个人。


到现在,也还是如此。


“你怎么了?”


“我就是有点冷,抱着你好像暖和点了。”


第二天,张真源醒的比贺峻霖要早,在床边已经候了他半个小时。


贺峻霖的心里有个什么东西再次沦陷。


也不是没有过张真源比他早起的先例,可他就好像不懂得控制身体般,眼泪不自觉的总会掉下。


他本人感受到脸上一阵瘙痒,伸手去抓时,才会意识到自己刚刚哭过。


问他情绪如何,答案也只有委屈与焦虑了。


从那之后,贺峻霖摸清了他的生物钟,比他早起半小时,不敢再让他等候。


今天的张真源不一样,没有流过眼泪的痕迹,虽然也没有脸上挂笑但好歹还是挺平静,没有在他起床后窝在角落里自我厌恶。


他似乎在期待什么,重复着昨天的动作。例如把最新的报纸盖在自己脸上这件事。


不会真是这么幼稚吧,想要去玩雪?


“雪人没了。”


它被温煦柔和的阳光照耀,堆积的雪人如同闪耀一刻的新星陨落,融成一滩雪水,铺上了新雪。


一连几星期,心情为阴。



12


2025年,冬。


“他的情况好很多了。”


“谢谢。”


“谢我什么,这几年还不是多亏你陪在他身边。”


张真源坐在地毯上裹成一团,看着电视上播放的节目哈哈大笑。自然的空下了左边的位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他踱步离开庭院,正准备拉开窗门走进客厅,突然回头。


“不过我猜他总会有一天,会回去找他吧。”


脸上沾了一丝道不明的悲凉。转瞬即逝。


医生没有办法去回答他“事实上他已经对过去释怀了”,人都会有私心。


“就算他回去了,你也不能怎么办。”


贺峻霖点点头,对她的这番话表示赞同。道了声谢谢入了客厅。


张真源拍拍自己的左侧,示意自己已经为他腾出块地儿了。尔后又分出一半的棉被,两个人窝在一团,电视上早已播放着张真源从一堆光盘中挑选的电影。


该用什么词形容现在的他们呢?


是岁月静好——


还是老夫老妻。


站在门口的医生,一声不响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他跟随着心之向往,身后注视他的人不论多好,他都不会回头了。


付出与被付出从来都不对等。



13


2024年,秋。


他不是没有说服自己,勇敢去爱吧。


无论爱人或是被爱。


可即使是做被爱的那一方,安安分分的接受别人的爱,这样的事情,他都做不到。


以父母之名束缚了自己,对自己爱的人望而却步。事实上,他再多用力半毫,张真源一定会理解他,义无反顾的走向他。


正如当初传奇的那一句“你向前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走”一般。


可惜人生不止是一百步如此简单。


自从查到了张真源的住所之后,整日坐立不安没有心思呆在办公室。


“去旅游吧,哪里都好。”


父亲这么对他说道。


于是他每日站在别墅门前的那棵正对着客厅的树下,一杵就是好几个小时。久到摸清楚了张真源的作息时间。


他回头看看,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快要入冬了吧。


在早晨走出庭院伸个懒腰,遇见正要出门的邻居男孩唠嗑一下家常。在中午的厨房里看见对面的男孩又把厨房炸了,隔着五米远的距离嘲笑。在夜晚时带着自家的狗狗出门散步,顺便带上做好的甜点给邻居家的男孩。


这是严浩翔在看到张真源每每出门总会被邻居打招呼时衍生出的幻想。


幻想着,自己也是他的邻居有多好。


就能像邻居的一家人一样,关心他的病情也不会被怀疑,送上点心也能增进感情,偶尔还能被不要脸的蹭饭。


这样的生活,美好到不忍心戳破。


因为他出国的这两年来,自己根本没有陪在他身边一次过。一次也没有。


如今他的病情稳定也与他沾不上半点关系。他活过的生命里最困难的那一段也全数是别人的身影。


更何况,这样温馨的画面,导致谁也不敢轻易拆散他们俩。包括严浩翔,这一个病情引发者。


他已经了解到自己整日牵挂的人过着如何平凡幸福的日子了。虽然结果并不是他想要的,可如果他能开心,那又有什么所谓呢?


“你可真是懦弱啊。”


“......是。”


身旁突然站立着一个女人,看上去十分年轻,却有着与她面容不匹配的稳重。


看衣着打扮,应该就是除了邻居一家外张真源还会经常接触到的第三人,那位医生。


“其实当年,他就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事业的紧促公司的打压一如既往的隐忍,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压迫,一瞬间爆发的感觉就好像你用力去挤破一个气球。”


“痛苦的是,他没有真正爆发出来,他再一次选择了忍耐。这就像我们用尽所有力气去挤破气球,可它却死也不破。”


“如果他最开始就爆发了,绝对不会导致现在的模样。可他偏偏在你出现后崩塌了,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握不住了。”


“错不在你,但病因是你。他对你很失望,你懂我什么意思吗?这将会比绝望来得更痛苦。这代表着他竟然还对你有着希望,就是这一点希望让他反复折磨着自己。”


“可你竟然不懂得向前。”


医生的语气缓慢且平淡,仿佛念着一篇稿子陈述上面写着的台词,却字字诛心。


“其实你也不知道禁锢自己的理由是什么吧。是因为你的胆小啊——在得知病发与你相关后。你确实不怕他责备你,你甚至可以承担起你认为可以承担起的责任,可你逃不过自己。”


你认为你的绝情害了他。


由始至终,停留在原地的只有你。


“我会保密,在你和他见面之前。”



14


2024年,冬。


张真源最后还是没能养成一只柯基。


他说贺峻霖像柯基,腿短还蠢,可爱却很相像了。


因为这个,贺峻霖没同意他养。


于是两个人一如既往的跑到邻居家去蹭人家的狗。


看样子两人的生活过得很滋润,且习以为常。若是非得要把这习惯改掉,可能得花上好久好久吧。


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张真源的身边已经容不下他了。


他就像个污垢。死死的缠在张真源的心中溃烂生长,乌烟瘴气全是他的气味。


最该死的,是被寄生的那人他毫无怪罪。而那个为他披荆斩棘的骑士现在要铲除这块毒瘤。


那就由他铲除吧。


往后的日子他也不能再重要半分,留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15


2026年,夏。


“过得怎么样?”


“怎么说呢。我现在陷入了另一个困境,和他待在一起太舒服了。过节的时候偷偷拿着蜡烛去庭院看星星,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像是在分享秘密说晚上好;在雨季里拽着一把伞和他淌过泥水一路傻笑,回家后懒得做饭抱着一桶泡面坐在落地窗;从便利店载满一筐零食骑着车回家;故意挑选他最害怕的恐怖片两个人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躺在床上撒野。”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甚至不想从这日常感的模式中脱离。想和他,一直生活下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他知道吗?”


他眯着眼长舒一口气,悄悄地笑了,“我想,他不知道吧。”


“你们打算一直待在那不回来了吗?实话实说,孩子们都很想你们。”


“孩子们?三爷怕是忘了大哥二哥吧。”


“......呵呵闭嘴。”


“好好好,我去叫贺峻霖。”


水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水已经煮沸了,热气腾腾地盖在贺峻霖脸上,水蒸气烘得脸通红瘙痒,刚伸出挠脸的手被握住。


“你的电话。”


有着身高优势的他脑袋抵着贺峻霖的肩膀,双手环在他身前,愣是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语渲染上暧昧轻启在唇齿间,流连忘返。


贺峻霖握住手机愣住了,他不是很明白怎么回事。


从前都是他去拥抱他。


他轻轻推开张真源,转过头去瞅他,谁知他脸上竟带着一副得逞的模样嘴角带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再指指贺峻霖的耳朵。


原来早就暴露了啊。


白羊座也会腹黑的吗?贺峻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忿忿地走出家门。


“哇你们还调情!老丁啊老马啊救命啊虐狗啦!”


“你看见啥了就说调情?”


“胆子很大啊你?”


.......


挂断了。


我不仅胆子大我还敢挂你电话。



16


2027年,秋。


窗外的落叶纷纷扬扬洒了一地,枝头上还沾着几株旧绿,不知是哪个粗心大意的家伙忘了拉上窗帘。


他醒来许久,此刻站在床前望着谁的睡颜心头一颤。


抚摸他柔软舒适的脸颊,飞快的,在嘴角停留片刻。


继而愉快地坐在客厅等待做饭的人起床。


“喂,我梦到你亲我了。”


“那可真是个噩梦。”


“切,起这么早也不去做早餐。”


“哪有你做的好吃。”


他走到他跟前,盯了好一会儿。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臭不要脸。”


“我也没发现。”


贺峻霖翻了个白眼走向厨房,正要开火。


“可以等我吗?”


张真源说。



17


2027,冬。


“这样啊——”


他很轻很轻地吐了一口气把松散在两边的围巾拽了拽,正好覆盖住脖子。


仿佛无视就能置身事外。


“你就像那颗糖,小时候我要不到,”


——现在也不想要了。


“现在也不想要了。”


直到今天,严浩翔还是讨厌自己曾经了解他。否则还能大胆猜测他的下一句是“我们在一起吧”这样令人心动的瞬间,否则还能多欺骗自己一秒。


一秒,也好。


“你不会收到我的祝福。”


他双手插兜在围巾下藏了一个笑容浅浅地叹气,仿佛要将这十二年的虚浮混淆于空中。


祝你节日快乐也不会祝你幸福的。


起码过节的时候还能找个借口在高空坐上几个小时后去见你。那样澎湃的心情。


他能送上什么礼物呢?这份拙劣的爱,拿不出手的。


所以他只能远远观望他的幸福,而自己停留原地了。


严浩翔从兜里揣出敷热的右手心,小心翼翼拉着张真源的左手背,他触到冰凉。


“是我晚到了,我放手了,”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掌,冰冷总是会比温热来的快,好歹曾经也给予过他温暖,但他不需要了,“祝贺你,恭喜你。”


于是他便沿着这白雪皑皑的街道消失于视线的一点。


或许他将永远缺席,仍然感谢你曾出席我的人生。


在这条道路上他终于不再茫然无归了,有一个人在等他,只要他在的地方,便是无定居的自己最安心的归宿。


“贺峻霖,我们在一起吧。”


“我同意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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